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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章但為卿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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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章 但為卿故

時日一久,他就成了別人口中心狠手辣,喜怒無常的景安侯,人人見他如見閻王。可是,他都弄丟他的卿卿了,他憑什麽要讓別人舒服。

他甚至想過,等找到卿卿了,哪怕她嫁人了,他也要不擇手段搶過來,她只能是他的。他從來沒想過萬一找不到會怎樣,他也從來不敢想。

沒人知道,他對她有多念念不忘。沒人知道,無數個夜深人靜時,他有多後悔當初的一念之差,後悔當初的失約。

直到那日宮宴,他應陛下和母親要求,老實露臉在大殿待著。可誰知,那一日老天爺似乎聽到了他心中最深切的期盼,讓他看到了那張他朝思暮想的臉,他看到了他的卿卿。

她已不是他記憶中有些青澀稚嫩的模樣,反而芳華初綻,耀人眼目,風華無雙。他更沒想到的是,她竟然是自己拼命退掉的前未婚妻慕容曦。

慕容曦看蕭宸雙眼有些發紅,臉色變來變去,極為難看,有些擔心,就又說了一遍:“我當初真的等過你的。”

蕭宸看著她,聲音滿是自責:“卿卿,對不起,當初是我失約了,是我去晚了。”他不知道還有什麽他不知道的,那天聽到姨母說卿卿生命垂危,他只覺得自己的心都被揪起來了。慕容曦心裏也頗為感慨,但看他情緒低落,就勸道:“都過去了。”

誰知蕭宸聽了,突然起身站到她面前,情緒激動:“沒有過去,在我這裏沒有過去。”然後停頓了一下,緩和了一會兒,一臉嚴肅認真說道:“卿卿,你可知道?四年前,我就想告訴你,我心悅你。”

慕容曦沒想到他會突然表白,楞了一瞬,就看到蕭宸打開了手邊拿出來的畫:畫中女子眉眼生動,嘴角帶著一絲笑容,青絲飛揚,仗劍而立,裙裾飄飄,正是慕容曦。旁邊提著一行字‘但為卿故,心悅至今’。蕭宸打開後盯著慕容曦,耳根發紅,卻看到慕容曦突然神色不明,猛地站起來。

他以為慕容曦聽到生氣了,站起來要走,心裏一下沈到谷底,可腰上突然多了一雙手。慕容曦突然起身抱住他,帶絲少有的柔情堅定說道:“我心亦然”。

蕭宸心中一起一落,激蕩不已,放下畫,反手抱住她,聲音顫抖柔和:“卿卿,從今往後,我們再也不要分開了。”聽到懷裏的慕容曦清晰的回答“好,不分開”時,蕭宸瞬間心花怒放。

他一時沒忍住,抱著慕容曦在屋裏轉了兩個圈,臉上笑容極為燦爛,慕容曦忍不住有些羞澀。許多年後,慕容曦想到這一幕,仍然覺得,他的笑容是她見過最燦爛的。

等停下來,兩人分開,都是臉色緋紅,有些不好意思。還是慕容曦先開口問道:“陸離,你這些年過得好麽?”蕭宸聞言笑容微微一頓:“我就那樣,你呢?”

慕容曦見此有些了然,傳聞當初他退婚鬧得滿城風雨,他那麽心高氣傲,肆意妄為的性子如今收斂了這麽多,想必受了不少苦楚。慕容曦主動伸手拉住蕭宸的手,蕭宸看著她,臉上笑容極為柔和。

慕容曦輕聲開口:“我挺好的,下山後回了甘州,一直陪著娘親,沒想到陛下下旨,後來就隨著娘親來了京城,沒想到竟然在這裏遇到你了。”蕭宸心裏有絲後怕,開口問道:“如果不是姨母回京,你還會來京城嗎?”

慕容曦看他表情變化,知他心裏如何作想,停頓了一下說道:“也會來,只是可能要晚上一些時日。”蕭宸心中隱隱有些慶幸,剛想繼續開口,就聽到外面暗衛求見。

蕭宸有些暗惱他不識趣,打斷二人相處,但是想到之前外面的青衫男子,還有慕容曦當時的反常,蕭宸開口:“進來吧。”

一身黑衣的暗衛推門進來行禮:“屬下參見侯爺,參見郡主。”蕭宸示意道:“行了,說說吧。”暗衛恭敬回道:“啟稟侯爺,郡主,屬下跟蹤那人到花街附近,發現那人進了花街的萬春樓後院。過了不多時,萬春樓的頭牌嫣紅進了後院,屬下怕被發現離得遠,沒有聽清他們說了什麽,只隱約聽到他們提到郡主名諱。”

蕭宸聞言沒有開口,慕容曦卻開口問道:“那萬春樓具體是個什麽情況,你可知道?”暗衛剛想回答,就看到蕭宸面色不好,暗衛了悟,誰知慕容曦看到二人眉來眼去,吩咐道:“照實說,不用理會你們侯爺。”

暗衛看了蕭宸一眼,蕭宸有些無奈道:“聽郡主的。”暗衛聽到蕭宸吩咐回道:“萬春樓是花街的第一大青樓,樓中頭牌嫣紅就是老鴇,三十稍許,八面玲瓏,樓中還有三十六美人,平日來往非富即貴。屬下今日潛到後院,發現後院外松內緊,防衛頗重,今日那人受傷,過後定有防備,屬下覺得已然不太好潛進去第二次。”

慕容曦問道:“可知道那萬春樓背後之人?”暗衛面露一絲尷尬:“說來慚愧,屬下等人曾經奉侯爺之命查過萬春樓,卻沒有任何發現。”慕容曦點點頭,沒再開口。

蕭宸見此開口:“你先下去吧,今晚之事,不許聲張。”“屬下遵命,屬下告退。”暗衛行禮退下。

暗衛一走,蕭宸開口問道:“那人可是與莫師傅有關?”慕容曦點點頭。蕭宸猶豫了下問道:“當初在山上,我從來沒問過,莫先生與傳聞的神醫鬼手出自同門吧?可我在山上從沒見過其他人。”

慕容曦聞言,臉色覆雜,眼神黯淡,搖了搖頭:“師傅是神醫鬼手的獨女,世人傳聞的神醫鬼手早在十多年前就去世了。”蕭宸想到青衫男子,問道:“剛剛那青衣人是……?我看你手下留情了。”

慕容曦聽到青衣人,眼神晦澀,微露殺意:“他是師傅的故人,師傅有命,不得傷其性命。”然後垂頭不語,蕭宸也沒有追問,只在心中思量如何暗中幫她處理了。

兩人都不提此事,慕容曦開口道:“我也該回去了,時辰不早了。”

蕭宸聞言看著她,頗有些舍不得,剛剛互明心意,他心裏滿腔的情愫,只恨不得時時看到她,可又想順著她,就輕聲說:“那我送你回去。”慕容曦點點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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